Monday, April 13, 2009
明刀明槍與暗殺
(噢,親愛的茱麗葉,你在想什麼呢?)
今時今日,如果說去看「禮儀師的奏鳴曲」,已是很媚俗的一件事。港人很有把握將所有事情變得媚俗,譬如,在電影院中吃著爆谷咬著花生看「禮」。
我沒清高多少,上畫第一個星期就趕頭啖湯觀看,未夠半小時就開始抹眼淚,淚腺舒爽後不忘跟友人說:「其實很煽情,將所有眼淚位都計算精確。」然後周圍推介叫人家去看,而報章雜誌的專欄作家都在讚好,說不矯情,讀後我哭笑不得,隱隱感到不妥。
雖然還是盡量抑壓對白的數量,和感人的情節,其實我還是承認,電影骨子裡還是煽情,尤其在看了「I've loved you so long」後,我更強烈相信我的想法。
我是用我的淚水去衡量電影有多煽情的。
「禮」是歷來最快令我哭出來的電影,而「I've loved you so long」是歷來最遲令我哭出來的電影,當黑底白字的字幕播出時,我才開始想哭。
噢,突然就明白,它沉默在我背上捅了一刀,待我流血不止時才驚覺。
subtle 的電影從來不會計算,它紆迴曲折,不直說,要你想像的,不將一切呈現的。茱麗葉的眼神,原來不自覺地把我拉到她身邊來,起初她那麼detached,她遙望遠方,吸了一口煙,呼出,你不知道她靈魂在那兒(唉,我從來都很容易被吸煙icon吸引著),她麻木,於是與男人溫存,卻也一樣地麻木(其實跟奇斯洛夫斯基的「藍」情節相近呢),漸漸她才回到人間,看著她眼神由麻木,到有微暖,到她懂得嚎哭,然後最後她徐徐說:「I'm here。」靈魂遠飄的她著地了,那一刻,我也舒了一口氣,好像目睹她完成十五年的救贖過程。
救贖,那麼慢。(「禮」中的父親的救贖,太著跡)
都說,sentimental kills,而暗殺,真的比明刀明槍有詩意得多。
到底,還是怕媚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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