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想和一行禪師對談
一行禪師來港,算是城中盛事,去了五日四夜的宿營,營中的生活令我嚮往,早上五時多起床,六時十五分坐禪,七時十五分行禪,八時十五分吃早點,十時聽佛學講座,十二時吃午飯,二時做深度鬆弛練習,三時半做佛法分享,五時去運動,六時卅分吃晚飯,七時卅分晚會,九時卅分睡覺,天天如是,異常充實,關掉手提電話,營內修習止語,不用跟同房打交道,吃飯時靜觀食物,洗澡時洗澡,走路時走路,寧靜得奢侈。
可是我一直滿腹疑惑,營中達官貴人太多,什麼professor,什麼政策局名人,是為中產宿營,營中小賣部售賣的紀念品、書法、書籍給人掃個乾淨,連贊助人也有魔鬼李嘉誠的份兒,我就想禪師你到底在服務誰呢?你為醫護人員教師開示,給他們一片寧願淨土,但窮人呢?你怎教我們這些窮人在這貧富懸殊,政府多行不義的地方正念生活呢?怎教我們消減仇富呢?怎樣對待無辜的劉曉波和趙連海呢?怎樣能慈愛地對待那些習氣太深的行不義之人呢?怎能深入觀察這些痛苦,從淤泥中看到蓮花呢?
(二) 昂山姑姑的蓮花
昂山姑姑得諾貝爾獎那一年,老師給我一份功課,就是在週記內寫一位你最景仰的人物,那時彭定康搞得全城鬧哄哄,昂山姑姑不是受到十分多的注目,所以同學都寫彭定康,又或者是成龍或汪明荃,我這種人標奇立異,從某週刊讀到一段小篇幅談昂山姑姑,被她的俏麗詳和的容顏吸引,就寫她了,老師看著感新奇,竟給我打了個甲分,以我文字能力來說,十分罕見,想來這個甲分是給昂山姑姑打的。
在眾多名人中,我心底裡感到與姑姑特別親近,所以昂山姑姑前幾天獲釋時,我就真的心裡激動,眼泛淚光。
怎樣說好呢,昂山姑姑的堅忍,令她在軟禁時不感到苦,每天做家務,聽新聞,打坐冥想,竟然沒有寫下片言隻語做回憶錄,我在想像她在家時如何正念(mindful)修習,讓她渡過悠悠歲月,軟禁只是少少不便,沒有什麼大不了,她沒有視軍人為仇人,用慈愛去包容,真是可敬可親的佛教徒。
她寫的「免於恐懼的自由」,更一矢中的說中自由的本質。雖然被拘禁了,她心裡有空間,她最自由,我想她真的懂得在淤泥中看到蓮花。
(三) 一行禪師和昂山姑姑後遺症
一行禪師在營中的佛法講座,頭兩天悶得發慌,都是教你怎和別人和平相處,平息怒火,用正念擁抱負面感受,但之後兩天談到一即一切、無分別智、無生無滅,卻聽得出神,想來頭兩天的修習,是為更高深的佛法舖路,要了解世間痛苦,得先理解自己的痛苦,理解自己的痛苦,即能理解世間痛苦。慈悲之心很偉大,能載著各種苦痛,正精進修為,觀察自己即是宇宙,啊,昂山姑姑請祝福我,轉化心裡的憤怒做慈愛。
Saturday, November 20, 2010
Subscribe to:
Post Comments (Atom)
0 comments:
Post a Comm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