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yone who cannot come to terms with his life while he is alive needs on hand to ward off a little his despair over his fate—he has little success in this—but with the other hand he can note down what he sees among the ruins, for he sees different (and more) things than do the others; after all, dead as he is in his own lifetime, he is the real survivor. This assumes that he does not need both hands, or more hands than he has, in his struggle against despair."--Kafka



Saturday, November 20, 2010

一行禪師和昂山姑姑的蓮花

(一) 我想和一行禪師對談
一行禪師來港,算是城中盛事,去了五日四夜的宿營,營中的生活令我嚮往,早上五時多起床,六時十五分坐禪,七時十五分行禪,八時十五分吃早點,十時聽佛學講座,十二時吃午飯,二時做深度鬆弛練習,三時半做佛法分享,五時去運動,六時卅分吃晚飯,七時卅分晚會,九時卅分睡覺,天天如是,異常充實,關掉手提電話,營內修習止語,不用跟同房打交道,吃飯時靜觀食物,洗澡時洗澡,走路時走路,寧靜得奢侈。

可是我一直滿腹疑惑,營中達官貴人太多,什麼professor,什麼政策局名人,是為中產宿營,營中小賣部售賣的紀念品、書法、書籍給人掃個乾淨,連贊助人也有魔鬼李嘉誠的份兒,我就想禪師你到底在服務誰呢?你為醫護人員教師開示,給他們一片寧願淨土,但窮人呢?你怎教我們這些窮人在這貧富懸殊,政府多行不義的地方正念生活呢?怎教我們消減仇富呢?怎樣對待無辜的劉曉波和趙連海呢?怎樣能慈愛地對待那些習氣太深的行不義之人呢?怎能深入觀察這些痛苦,從淤泥中看到蓮花呢?

(二) 昂山姑姑的蓮花
昂山姑姑得諾貝爾獎那一年,老師給我一份功課,就是在週記內寫一位你最景仰的人物,那時彭定康搞得全城鬧哄哄,昂山姑姑不是受到十分多的注目,所以同學都寫彭定康,又或者是成龍或汪明荃,我這種人標奇立異,從某週刊讀到一段小篇幅談昂山姑姑,被她的俏麗詳和的容顏吸引,就寫她了,老師看著感新奇,竟給我打了個甲分,以我文字能力來說,十分罕見,想來這個甲分是給昂山姑姑打的。
在眾多名人中,我心底裡感到與姑姑特別親近,所以昂山姑姑前幾天獲釋時,我就真的心裡激動,眼泛淚光。
怎樣說好呢,昂山姑姑的堅忍,令她在軟禁時不感到苦,每天做家務,聽新聞,打坐冥想,竟然沒有寫下片言隻語做回憶錄,我在想像她在家時如何正念(mindful)修習,讓她渡過悠悠歲月,軟禁只是少少不便,沒有什麼大不了,她沒有視軍人為仇人,用慈愛去包容,真是可敬可親的佛教徒。
她寫的「免於恐懼的自由」,更一矢中的說中自由的本質。雖然被拘禁了,她心裡有空間,她最自由,我想她真的懂得在淤泥中看到蓮花。

(三) 一行禪師和昂山姑姑後遺症
一行禪師在營中的佛法講座,頭兩天悶得發慌,都是教你怎和別人和平相處,平息怒火,用正念擁抱負面感受,但之後兩天談到一即一切、無分別智、無生無滅,卻聽得出神,想來頭兩天的修習,是為更高深的佛法舖路,要了解世間痛苦,得先理解自己的痛苦,理解自己的痛苦,即能理解世間痛苦。慈悲之心很偉大,能載著各種苦痛,正精進修為,觀察自己即是宇宙,啊,昂山姑姑請祝福我,轉化心裡的憤怒做慈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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