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始讀一行禪師的著作,始於菲律賓事件之後,我比起一般港人冷靜,近乎冷漠,也許是因為我沒有收看直播,又也許我沒有將血和傷口放大觀看之故。
冷靜是不容許在大災難後表達的,網絡上總對冷靜的人口誅筆伐。
我的冷靜始於我沒有資格去失控去痛心,看到倖存者嚎哭,繼而冷靜,表現堅強,不慍不火的寫出菩薩心腸的文章,而我只是個旁人,我憑什麼比他們更悲憤。
出事翌日,與同事討論事故,我說的都盡是分析,譬如說我相信因果,相信共業,這種事故是因緣成熟的結果,兩年前一個菲律賓廚師的投訴,萬萬想不到會弄成八條人命吧?我相信不分你我,這件事我們有份,不知何年何月何日,我做了一件事,可能就構成這宗慘劇,我相信我有分造成悲劇。
又例如我說,香港那麼多菲傭,但我又對這國家了解有多少,這國家有多少不公義,我對這國家的冷漠,也就助紂為虐,讓這種政治維持下去。
我相信自己有份。如果我相信自己有份,我實在沒有資格去悲憤。
以暴易暴沒有好結果,責任是需要去追究的,但怎去追究?我求不到一個非暴力的答案,我於是讀一行禪師,其實追究於我來只是破事兒,如何令這世界更有公義則是大事,因緣成熟,傷口是需要治療的,也許我沒有眼淚,但在近乎冷漠後,我決定塑造一個可以容納我的迷思的閱讀世界,去學習如何不要再種下禍根,以這種方法去悼念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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